漫談孔子言行之影響(11) 文:香港牛

認識我的人,莫不知我是個市井匹夫,幾十年來在銅臭堆中打滾,說話瘋癲似魔邪,近年竟然吹奉孔教,是不是改做假道學,偽君子?

是的,我向來追奉法家,對殺戮視平常事,看重的是被殺之原因,不喜徒呼悲哀,不喜胡亂指責麻木不仁。滅邪之殺,護人衛國之殺,無可無不可,何可謂兇殘不仁?認同以殺止殺的觀點,即使是鑽研孔學之後,此信念仍未改變。

多年來在商海浮沈,其實反而令我對孔學的優劣有不同理解。正是不入魔域,怎知魔域模樣,怎知魔域文化,怎知魔道與聖道之可取處,應舍處。況且,我已明白我非「射」也,是「禦」也。而且在魔域穿梭的我,十分認同子夏所說的「大德不逾閑,小德出入可」(論語·子張篇第十一節),至少我從未胡亂殺人,騙人家財,販毒與賣國牟利。

而最要的是我天性疏懶,思想卻過度活躍,一向都難以專心欠毅力,很多事理是能知不能行,雖然君子非我可以做,但這世上,有人如我能知不能行,有人能行不能知,我把所知的能讓那些能行未知者得以有成,不亦立功德於世嗎?此乃吾之道,作禦不作射。縱然不能立功立德於當世,亦能立言助後世之人。對論語之解讀,我是敢與名家爭長短的。

而我敢爭長短,在於自小學等一次接觸這段論語所產生的疑惑,也造成我一向不喜儒學的原因之一,因為我覺得完全不合理,不能令我相信這種學說。

《論語》第六篇二十三節。子曰:「知者樂水,仁者樂水;知者動,仁者靜;知者樂,仁者壽。」首兩句在我幾年前開始思考論語內容時,就認為首兩個樂字應該是「若」字,記言人寫成音樂的樂而已。千百年來至今天的網上解讀依然是勉力解釋智者為什麼喜歡水,仁者為什麼喜歡山。且看朱熹所注:「智者達于事理而周流無滯,有似于水;仁者安于義理而厚重不遷,有似於山,故樂山…」其實「有似」不就是「若」嗎?根本就是一個錯白字而已。所言「安于義理而厚重不遷」是何等勉強。莫非智者不會喜歡山,仁者不會喜歡水?可知孔子多麼讚揚水?

讀者又看看尚書大傳.略說之記載。子張曰:「仁者何樂(若)於山也?」孔子曰:「夫山者,豈然高。」「豈然高,則何樂(若)焉?」「夫山,草木生焉,鳥獸蕃焉,財用殖焉;生財用而無私為,四方皆伐,無私予焉。出雲雨以通乎天地之間,陰陽和合,雨露之澤,萬物以成,百姓以餉。此仁者之所以樂(若)於山者也。」仁者若山,因其無私為,無私予。信不信此解由看官決定。

文:香港牛

一個自幼不信神靈,大半生為口奔馳的香港人,眼見青年人思維被毒害,故立願發揚好文化。

*作者文章觀點,不代表堅料網立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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